直到景弈端着他的礼走到殿前,宋枝落才真正注意到这位皇子,身形消瘦,躬腰行礼时单薄的锦袍勾勒出他的脊骨。
那是一株化州橘红,听说生五年,养五年,是景弈耗费了八个月的时间寻得。
他掀起血色极淡的唇,“祝凝妃娘娘生辰吉乐,还望凝妃娘娘不嫌弃儿臣的礼物卑贱。”
凝妃微讶,但很快换上笑容,“弈儿有心了,本宫很喜欢。”
察觉到宋枝落不解的目光,景离附在她耳边解释道:“景弈的生母德妃在生下他没多久就突发恶疾而亡,皇上把他送到了延禧宫来养。”
宋枝落点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景弈。
生辰宴结束之后,景离被凝妃的贴身宫女叫住,“离王殿下,娘娘请你去延禧宫一趟。”
景离眉心微蹙,顾虑地看了一眼宋枝落。
宋枝落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你不用管我,去吧。”
“那你就在御花园等我,”景离转向秦晚,“你陪着她。”
“是,王爷。”
宋枝落撇撇嘴,“我又不是小孩,还要人看着。”
景离笑而不语,跟着宫女离开了。
宋枝落慢悠悠地晃到御花园,她在千秋亭坐下,百无聊赖地欣赏着御花园的美景。
御花园里不缺的便是名贵花草,按时生长,按时凋谢,博后宫美人一笑,就是它们存在的意义。
可比起路边的野花野草,它们又显得矜贵三分。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明知深宫似海,还要赌上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