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封信是沈思远令人送来的,询问谢玙的病势,信中满含担忧,与他阔朗的性子不同。
沈汭将信压下之后,特地去询问苏映。
苏映的院子里晒满了药材,萧坤宁正在碾药,秋日不冷也不热,温度适宜。
沈汭进去的时候恰好见到和煦的一幕,比起在长安城,萧坤宁的性子宁静许多,举手投足就带着难以言喻的平和。
走近萧坤宁的时候,沈汭的步子就慢了下来,苏映见状就开口:“沈郡主有事吗?”
沈汭回过神来,面露惘然的神色,脚步转向苏映,“父亲令我问下谢先生的身体。”
苏映随口回道:“快了、快了。”
萧坤宁当作耳旁风,苏映的医术也而不知是好是坏,她将药材丢到石刀下,随口就道:“苏大夫的招牌就要保不住了,那句快了快了说了有几月,我都不知快在哪里。再治不好,我就要换大夫了。”
“换什么大夫,我哪里不好吗?”苏映闹了红脸,“不是我不行,是谢玙伤得太重了,能保命就成了。”
“苏大夫医术精湛,想必先生很快就会醒了。”沈汭适时出声打破僵局,在原地踌躇须臾后又走回萧坤宁身边,“阿宁,长安城内有很多大夫。”
闻及长安城三字,萧坤宁的脸色瞬息就变了,石刀咔嚓一声就将一根药草砍成两段,冷声道:“谢玙如何伤的,你不知道,我清楚。新帝如何登上帝位的,我也清楚。沈汭,谢玙不是寻常人,是新帝埋了十几年的棋子。老王爷来问谢玙的病势,他心里最明白,许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笨,只能将谢玙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