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玙没有立即回答,前世里她被仇恨蒙蔽眼睛,背后的那人是谁也不想揪出来,也正因为她的盲目自信才导致自己杀了太多的人,杀戮太多。
等到她去接母亲的时候,废弃的宫殿里早就没有人了,去了何处,她根本就查不到。
“想来颜家是遭所有人的痛恨了。”她轻轻一笑,扬首将酒盏中的酒灌入咽喉中,呛得连连咳嗽几声。
沈思远从她的咳嗽中听出些许不对劲:“她为何会疯?”
“突然就疯了,每每抓着我的手就问天亮了吗?问我为何要毁了她。”谢玙挺直的脊骨终究稍稍弯曲下来,深邃的眼眸里漾着恨意,压抑不住的愤恨就像浪潮一样快速又蛮狠地打了过来。
那段不堪的记忆刹那间就涌上脑海,宫殿里的日子让她几乎忘不掉。
破败的屋檐,墙面山的斑驳,四面迎风的殿宇……
她猛地吸入一口气:“我很想知道当年母亲怎地落到那样的地步,您可知晓?”
谢玙面色阴鸷,精致的五官上涌起不属于她的愤恨,素日里修长的五指狠狠握成拳头,对面的沈思远见到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后给她将酒斟满:“旧事过去了……”他恍惚顿住,联想刚才的事猛地反应过来:“逼疯她的人是高阳王?”
谢玙没有说话,默然代表承认。
沈思远坐不住了,凳子上长了钉子,无法安坐,在屋里来回走了几遭,耐不住地问谢玙:“都是你的猜测?”
“猜测罢了。”谢玙再度饮了一杯,不管沈思远再这么问都不说话了。
一杯接着一杯,沈思远没醉她就醉了,晕乎乎地坐在桌旁,对着灯火说话。
沈思远不知她这些年的经历,只能任由她自斟自饮,最后听不懂她的话后就让人去找了萧坤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