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涌向外面看看前庭晒在大太阳里, 一众歪着、倒着的大臣,又嘱咐:“去,把左丞右相、六部尚书、鸿胪寺卿、太学太傅都押上来, 一起关在宴会厅里,待孤登基之后再做打算。”
李怀应诺,不一会儿就把七八个一品大员押了进来,却唯独没有看到左丞钱仲谋。
“钱大人今日抱恙,没有来参加婚宴。”李怀拿着内务府的画卯单子,清点人数。
“这只老狐狸!”郑涌考虑,钱仲谋在杭南世族中,仍有巨大影响,这个人不除掉,他就无法真正将杭南财阀的钱袋子变成自己的小金库。
于是,郑涌目色一凛,对李怀低声道:“吩咐亲卫,去追杀钱仲谋,见到其人,就地正裁,不要留下活口。”
此时,被押解进来的右相李良弼对着郑涌破口大骂:“身在储君之位,却如此迫不及待要篡权夺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在嫡公主大婚之日宫变,泯灭天良!老臣,老臣不服!老臣要见陛下!”
李良弼是有名的谏臣,在一众贪生怕死的亲王贵胄面前,大声痛骂太子的恶行,显得又正直又孤独。
昔日朝堂之上,李良弼不止一次针对太子的丑恶言行上疏恒昌帝,两人早已经结下了梁子。
刚刚挖掉郑潦的眼珠子,看来不足以杀鸡儆猴,郑涌正愁此前没有机会将这个耿直到油盐不进的老臣弄死,今天看来不能错过机会。
郑涌走过去,那张油腻的脸上慢慢浮出狠毒和戾气,对着李良弼道:“李相真是永远都如此不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