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的皱纹,爬上了他的脸,大片大片的头发,变成了白色的。
他的皮肤松弛下来,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
垒厷恍然不觉,还在对着那一盆吐出来的时间之血狂笑。
笑着笑着,声音突然也沙哑低沉了下来。
他笑着笑着,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的皮肤松弛得像是麻袋,就连盔甲都快挂不住了,猛然惊叫了起来。
“我……我怎么了……我……”
他大声喊着:“管家,管家……镜子!镜子!”
可他那名忠心耿耿的管家,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他跌跌撞撞地站直了身体,扑向了庄不远。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但是庄不远一个侧身,他就倒在了地上。
等到他挣扎着爬起来时,身上的盔甲都跌落了一地,露出了他干瘪的身躯,和盔甲之下破旧的里衬。
堂堂一名庄园主,此时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名街头的流浪汉,甚至还有所不如。
他挣扎着爬起来,右手却咚一声响,就连他右手的锤子,都掉了下来。
就像是老人会牙齿脱落一样,太过老朽的肉体,甚至已经支撑不住他的锤子。
原来锤人老了……就连锤子都会脱落?
庄不远还是第一次看到,大概绝大部分的锤人,其实都活不到这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