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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诚偏头看着她。

陶燃锦和刁书真一样,都喜欢笑。

只不过刁书真的笑像是一层温和的面具,那份甜美可爱不过是让他人放下戒心,好让她读到对方脑子里东西的工具,实际上她骨子里比谁都要冷淡疏离。

而陶燃锦不同,笑就是笑,阳光灿烂,大气俊朗,真的像是盛春时节从山谷里依次开到山顶的桃花,灼灼其华。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爱恨怨憎都明明白白地摆在面上。

“大概谁也不会相信,刘强是我和刁书真擒获的吧。比起真相,人们更愿意想象他们愿意相信的事情。”

宋玉诚隐约觉得这话莫名耳熟,是在那个大雨的黄昏,刁书真的不甘而绝望的怒吼驱散不了漫天的雨。

那番姓宋姓刁的言论,压在宋玉诚的心口,久久不去。

且不说付青云担着正职,陶燃锦算是他的半个手下。更要紧的是,付青云是男人,和人们心目中那个勇敢无畏的、正义强大的警察的形象完美重合在一起。

而陶燃锦,就冲着她的性别,无形之中就输了一头。

宋玉诚的胸臆之中,刹那间充满了从未有过的烦闷之感,梗得她说不上话来。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只要自己清白正直,兢兢业业,不负皇天后土,枉死冤魂就行了,至于钱财名利,她一向看得很轻。

但是她能有今天的成就,维持这样清傲孤高不甚合群的性格,却没遭受到冷落和排挤,未尝不是因为父母辈的荫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