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明白了,为何有人会用“欲`仙`欲`死”来描绘皮肉之间无聊的纠缠。
她累得连眼皮子都懒得睁开,却有温热的泪滴落在她的面上。
在熹微的晨光里,冰雪雕琢而成的女人,眼睛里有晶莹的光点破碎而下。刁书真惶惑莫名,这一幕像极了那些古老的传说,暗夜里的雪灵在白日消融于无形,从此不复存在。
除非……她的恋人想起她的名字……
到底是谁呢……可恶啊……
那个名字到了舌尖,为何偏偏就吐不出来呢?
刁书真去攥她的手腕,摸到的却不是细腻滑嫩的肌肤,冷漠的风从她的指尖掠过,她的手指底下一片空无。
“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啊……”女人的叹息消失在风里,消弭于无形。
“不!”刁书真从床上弹坐起来,睁开了眼睛。
熹微的晨光从窗户里漏进来,沟宁县的早晨在楼下传来了小贩叫卖油条豆浆的声音中开始了。
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轻薄的睡衣黏在身上,如同一条湿漉漉的毛巾黏在后颈,很不舒服。
她头疼欲裂,脚踩在冰凉的瓷砖地上时,软绵绵的,仿佛一场大病初愈。
她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的梦魇所纠缠过了,梦嵌套着梦,像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醒来。
只是,在醒来之后,梦境中的一切如同黑影消弭于光线一般,只在记忆里残余下混沌的痕迹。
似乎梦到了一起凶杀案,但是却体会到了极致的快乐。还做了个春`梦,主角却不记得是谁,身体交缠、魂魄交融,反而令她莫名悲伤。
仿佛在胸口揣了个熟鸡蛋,那一片微微发热。她掏出里面的半片红玉,捂在掌心里,连带着掌心也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