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碧荷小声道:“她的月信之期原是该在三月底的……”
秦珣豁然站起:“当真?”他翻过旧日文字,知道父皇是四月初下旨教珍妃进宫的。苏氏在苏家抗争了一段时日,等进宫时,已是四月中旬了。
见年轻的皇帝脸上有遮掩不住的喜意,碧荷脑海中有嗡的一声,隐隐约约有什么光亮,她却抓不住。她轻叹一声,继续道:“那个人去了战场,二小姐心事重重,当时也没在意。我是贴身伺候的,才有印象。此事千真万确……不过……”
“不过什么?”
碧荷道:“不过月信这种事,做不得准的。”
“准得,怎么就不准?”秦珣提高了声音,“为什么不准?”
碧荷有些相信自己的猜测了,这个皇帝似乎是更愿意看到珍妃的子女不是先皇骨肉。她轻叹一声:“皇上说的是。可是……”
“可是什么?”
“皇上方才曾说,只想知道真相,不会怪罪任何人,可还作数?”
秦珣想也不想:“当然。”他说着看向秦珩,却见她怔怔地,面庞雪白,他心里打了个突,不知道这样,她会不会相信。轻咳一声,他继续问道:“朕还有几件事不明白。照你所说,珍妃当时已非完璧,苏家为何还要让她进宫?就不怕欺君之罪吗?”
碧荷闻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皇上,如果二小姐不进宫,那苏家也是抗旨之罪啊。”
她没有说的是,当时苏云蕊以死抗争时,说明自己与人私定终身,也有了肌肤之亲。但是苏尚书及其夫人并不相信,只觉得这是她为了避免进宫而说的假话,苏夫人教人为她验身,也没验出不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