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瑶久候多时。
李乐兮睨了一眼,一副气焰嚣张状,“陛下怎地来了,要吃素吗?”
“啧,皇后不好好做人,竟做起了偷盗一事,偷朕圣旨,当真可耻。”裴瑶气恨,拍桌而起。
李乐兮的目光颤了一下,面对裴瑶气恨的眼神,她陡然来了兴趣,“迁什么都,眼下是大魏,井非大齐,你是裴瑶,井非楚元。迁回绍都做什么,找你的相好吗?门都没有。”
“你蛮狠不讲理。”裴瑶朝前走一步,努力对上皇后嚣张的双眸。
李乐兮笑了,“就是不讲理,你耐我何?”
“皇后这么厉害,何不上天?”裴瑶顿时偃旗息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迁都就不迁都,你偷我东西做甚。”
“闲来无事瞧见了,你写得丑了些,本宫拿回来替你誊写一遍,后来想想,迁都亦可,改国号不必。”李乐兮不肯服输,拐弯抹角说着柔软的话,她坦然面对裴瑶,“你是你,她是她,前世罢了,我是属于你的。百年后,帝后合葬,不会再有李乐兮独活。”
“偷了就偷了,随你。”裴瑶语塞,做下这一切,都是为了解开皇后的心结,如今,皇后执念已消散,也不必做这些无用之事。
李乐兮走至她面前,抬起她的下颚,指尖摩挲着白嫩的肌肤,“本宫最想见的便是白发迟暮的大魏女帝。”
裴瑶眼中瞳孔骤然一缩,不自觉地拂开皇后的手,“朕不喜欢。”
“本宫喜欢。”李乐兮强调一遍。
裴瑶选择避开她的视线,坐回榻上,“皇后永不会迟暮,朕只想老得慢一些罢了。”
“百里沭未归,怕是回不来了。”李乐兮丧气地说了一句。攻入南疆后,她令人去搜寻两生花,可惜未过。甚至许多医者都不知两生花是何物,当初老国师怎么带回来的,至今都没有人知晓。
裴瑶轻笑,“不回来便罢,她若回来了,朕都不知该如何交代。”
李乐兮眉头微拧,她望着裴瑶的五官,已非少年,不再是青涩。在岁月消逝中,留下了时间的痕迹,虽非迟暮,也非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