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比起昨日的大雨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愿意跪就跪,裴绥的想法可多着呢。
幽州等地不收回,大魏便不会统一,死守洛阳,只会让对方占地为王,时日久了,就应了那句俗语:强龙难压地头蛇。
当务之急,先收回幽州,再回洛阳清理。
裴绥想的通透,光一个赵之回是守不住洛阳的,周起死了,他手下无文臣可用,这是一难处。还有他一走,洛阳兵力不足,谁都守不住,他只能来依靠她。
在大局面前,裴绥暂时放弃了小小的恩怨。而这些莽夫就只看到他们辛苦打下的江山交给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
裴绥有苦说不出,将军们不理解,君臣离心。
李乐兮笑了。
她转身离开宣室殿,慢悠悠地走在宫道上,路遇许多宫人,都是陌生的面孔。
宫道悠长,她一人慢悠悠走着,走到一滩积水前,她停了下来,通过积水看清了自己的容颜。
一如往昔,从未变过,她仔细端详着,须臾后,远处传来车辇的声音,她抬眼去看,是太后的车辇。
李乐兮猛地一抬脚,脚踏在了积水里,鞋子没入水中,裙摆也跟着湿透了。
她并不介意,而是徐徐收回脚,侧身避过,让太后的车辇先行。
昔日的裴老夫人成了的尊贵的太后。
裴太后坐在高高的车辇上,并没有在意两侧的宫人,甚至将李乐兮当成了寻常的宫人,她急着去找自己的儿子,央求他收回旨意。
裴瑶不详,自她回来后,裴敏被凌迟处死,裴泽死得不明不白,就连赵氏也跟着自尽。
所有的事情都透着奇怪,可见,裴瑶是命带不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