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瑶淡淡一笑,摸着书页,嘀咕一句:“可你死了,我会和你一样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她抬起眼睛,从窗户里看向外间的浮云,辽阔无边。
李姑娘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却又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从始至终,她都知晓自己要做的事情。
她是疯,但人很美,这点就够了。
裴瑶胡乱想着,疯子又怎么样呢,她有能力傲然立于天地间,别说是裴绥了,就连各地豪杰联合在一起,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她不去管,并不代表她不知外间的境地。
裴绥若有办法,是不会答应立她为太女,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的李姑娘就是这么让人痛恨。
别人恨,她却爱,爱如骨髓里。
那,李姑娘爱她吗?
裴瑶不敢确定了,她期盼着李姑娘不爱,因为,总有一天,李姑娘会失去她,不如不爱。
裴瑶想起自己念的佛经,无望无念、不贪不爱不恨,才是最高境界。
太皇太后离开尼姑庵,回到皇宫去见荆拓,吩咐了些事情。
当晚,荆拓离开,带着两万兵马消失了,这些人的姓名从册子上消失得干净,‘死在’了望月山。
翌日,洛阳城门开了,李璞瑜献上玉玺,大汉亡国了。
大汉一百三十八年,裴家军进入宫城,百官迎接,肆意的嘲笑声在洛阳上空回荡。
他们嘲笑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丞相沉默,下一刻,就见到太皇太后出现在面前,对面的将军们缄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