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的车辇停在了未央宫外,她踌躇了会儿,并没有下车,而是径直离开了。
因为,她还有一件事要做。
裴家拿不出银子,裴泽还关在刑部大牢,正好,她去见一见。
“若云,备牵机。”
若云浑身一颤,牵机是毒。药,无药可救,入口封喉,再无挽回的余地。
太皇太后换了一身衣裳,又穿着一件大氅,撇下众人,自己一人去了刑部大牢。
裴泽身子不好,在牢内冻得瑟瑟发抖,他一面咳嗽,一面看向来人。
百里沭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病秧子,这就是将来的君主?
她皱眉,做男人做成裴泽这个分上,也是世间少有,若不是算出他有帝王命脉,她才不会来搭救。
阴暗潮湿的环境让裴泽的旧疾发了,他不停地咳嗽,百里沭实在忍受不了,从腰间取出一粒药,递给裴泽,“想活命就吃了。”
裴泽愣了一下,没有疑惑,接过就吃了。他浑身发冷,药吃下去后,从喉咙里就开始发热了,浑身舒畅,喉咙里的干痒也好了许多。
“多谢。”他朝着国师感激道。
百里沭将一身干净的衣衫丢给他,“换上,我带你出去,出去别说话。”
裴泽在这里待了不知多久,早就想离开了,接过衣裳后没有迟疑,直接穿上,站起身,跟上百里沭的脚步。
一路通畅,直接出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