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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坐在案上看奏疏,听到声音也没有抬首,只道:“皇后自己择一处坐着,皇帝奉你为太后的旨意在哀家手中了,你想何时搬离椒房殿,就何时宣读旨意。不过,哀家还是喜欢皇后这个称呼。”

“随太后娘娘吧。”裴瑶没有太多的情绪,走到案前询问,“方才您与他们说什么?”

“荆州暴民叫嚣,哀家令你父亲去征讨,并无其他的事情,皇后觉得哪里不妥?”太后抬眸,撞进皇后澄澈的眼眸里,她照旧看到了自己的容颜。

一如往昔,多年未曾有过变化。

裴瑶告诉太后:“他动了权欲。”

太后眼中竟漾过笑意,“动了便动了,皇后为何如此惊讶?”

“方才几人中唯独他动了权欲,其余几人没有。”裴瑶显得忧心忡忡,她对裴绥没有感情,更没有熟悉感,就像是多见了几次面的陌生人,她不想太后在他手中受到伤害。

“皇后今日带糖了吗?”太后忽而错开话题,朝皇后腰间看去,腰间空荡荡的,连平日里爱戴的香囊都没有了。

裴瑶没有被她带偏,依旧说着裴绥,“太后,你不怕裴绥领着兵跑了吗?”

“皇后,吃颗糖。”太后的指尖多了一颗糖,在皇后嘴巴一开一合的时候塞入她的嘴里,“甜不甜?”

裴瑶嘴巴动了动,下一刻皱了眉,“好苦的糖。”

“哀家用莲子做的。”太后若有所思,庖厨明明说了莲子糖是甜味的,自己肯定哪个步骤做错了。

太后在努力反省中。

裴瑶苦得跑出去当着宫人的面将糖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