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南顺送亲队伍今晨抵达,天微微亮,慕名前来者就将码头各处围得水泄不通。
公主这般金枝玉叶自幼养在深宫内院之中,平素难得一见,更何况敬帝是出了名的宠溺爱女?
车辇经过时,欢呼雀跃声不绝于耳。
宋嫣儿端坐在车辇里,远远点头致意,薄纱遮面看不清真容,唯有阳光透过云层浅浅镀上一层金辉,唇角的酒窝便若隐若现,宛如春日里的梨花娇颜。
几国虽然邻近,但国与国之间口音大有不同。
欢呼声中就不乏南顺乡音。
此时的乡音听起来尤为悦耳,自发吟唱的是南顺国中的祝酒践行之歌,三三两两一处,却同声同调。
宋嫣儿心中微滞,手中死死攥紧,直至车辇过去好远,还不忘回眸顾盼,眼底盈盈碎芒。
阮婉唤来清荷,附耳轻言几句。
清荷才悉数转至宋嫣儿处,宋嫣儿闻言撩开帘栊,便见阮婉双手顶腮,眼珠子一对,滑稽咧嘴一笑。
宋嫣儿被她逗乐,不禁笑出声来,心情好了许多。
阮婉唏嘘不已,果然是同傻子一处呆久了,逗人开怀的方式简直信手拈来,旁人看来却是欢喜的。
嗟叹之时,余光偶然瞥到不远处,有人也是一脸的似笑非笑。
片刻又似忍得很是辛苦,终是笑出声来。
一旁的禁军侍从不知何故,“大人,莫名笑什么?”
邵文槿却是摇头,笑得更甚。
邵文槿!
阮婉恨恨放下帘栊,早上鲜有的好感顷刻荡然无存,恼意扯下披风,吼了声“江离!”
江离愣愣入内,抬眼就见黑脸的阮婉,还未反应过来,有人已一把将披风扔给他,“还给邵文槿!顺便替本侯提醒他一句,没事笑多了是会中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