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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哼之下,记得失去意识前是从马背上摔下,滚落出去,然后便再无知觉。

“青青,”眼未睁开,嗓间沙哑唤了一声,就有人握住他手,“我在这里。”柔和的温度抚上额头,仿佛先前的痛意都隐在一缕暖意中。微微睁眼,只觉屋内的灯火有些刺眼。

人终于醒了,卿予眼底骤然一红。见他皱眉瞥目,便伸手掩袖替他挡过,“卓文,大夫在帮你拔箭。很快就好了,你忍着些。”

光亮隔了衣袖淡去五六分,心中顿生的安然就随着昏黄的灯火一同流淌在夜间。她还在,有人浅笑点头,握住她的手后再有痛处都未出过声,只是受了重伤,俊秀的面容上毫无血色,眼下,更是唇色痛得煞白。

想起大夫所说,卿予咬紧下唇。

三支箭不能同时拔,拔出一根便停下歇歇,卓文才张嘴重重喘息。趁着间隙,卿予替他拭去额头汗水。

他便静静看她,“我晕了多久?”

“一天。”卿予鼻尖微红,强忍着眼底的泪花没有翻出,“没事了,清理了伤口上些药就好。”卓文懒懒靠在她怀中,悠悠道,“骗我做什么?我自己什么样,我自己最清楚。”

好似全无一丝介怀。

卿予指尖微颤。

大夫忧心忡忡看了她一眼,卿予氤氲摇头,大夫才忍住没有开口。过了些时候,折回房中,沉声道,“公子,还有最后一支箭头,不过断在肉中,有些深,难取了些,忍住了。”

嗯,卓文就也不多言。

剩余一支箭头断在肉中,他知晓拔不出来,只得用刀割出。

靠在她肩头犹是踏实了许多,刀尖割开皮肉的痛处还是抑不住,额头涌出豆大的汗珠,手间的力道仿佛将她手臂捏碎。

卿予手中一僵,竟是俯身亲吻他唇角,亦如小时候。卓文微怔,按住她双臂的掌心更紧,浅尝辄止的一吻便被扣下,流连不舍。拗开贝齿,舌尖的交吻,唇间的甘甜似蜜便顺着喉间滑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