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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方才见人取了信出去,可是要为娘子送信?”

晚云看着他,微笑:“先生担心我给朝廷送信?”

公孙显亦笑了笑:“殿下放的娘子进来,自然考量过此事,在下也并不担心。”

“我还以为先生会说阿兄感情用事呢。”

公孙显听得出她话中之意,于是毫无避讳地说:“三年前在下确实如此认为。那时殿下只要遇上娘子的事情,便难免以娘子为重。在下是谋士,又是王府长史,总要勘错纠偏,提醒一二。但时隔三年,若殿下还依旧如此行事,他便有他的道理。我纵然并非全然明白,但亦尊重他的选择。因为对于殿下本身的处事和判断能力,在下向来毫不怀疑。”

他说话仍旧弯弯绕绕,喜欢长篇大论,晚云腹诽了一声老狐狸。

“至于娘子,”公孙显继续道,“在下过去也说过些不好听的话,不知娘子是否还记在心里?”

“自然记着。三年前我曾去齐王府,碰巧见过公孙先生一面,先生让我知进退、明事理。我三年前做出那样的决定,先生功不可没。”

公孙显不以为忤,道:“娘子那时不过十七,却能咽下那番话,实属不易,在下佩服。”

“先生亦然。”晚云道,“先生明知那番话不好听,我不会高兴,但依旧说了出来。先生不怕我告诉阿兄,招致怨恨么?”

公孙显道:“娘子说了也无妨,在下与殿下之间,向来有话就说。在下只说该说的话,至于后果,并非在我考虑之列。对于娘子,我一以贯之。有些话,既然今日见着了娘子,还是和娘子坦白的好。”

晚云心里叹口气,有些心疼自己的耳朵。

它又要受累了。

“先生但说无妨。”她神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