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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上,只剩下二人。

“你可知,你若不随我走,想要再见,便不知何时了。”裴渊道。

晚云默默点头:“知道。”

“云儿,”裴渊道,“我仍然不明白,你为何非要留洛阳?”

“我不能抛下仁济堂……”

“这不是理由。”裴渊看着她,目光灼灼,“你若要替你师兄经营仁济堂,河西大有让你施展拳脚之地。文公早已经将仁济堂的事交给鸿初,你虽也是弟子,却一向闲云野鹤,不多插手事务。为何单单是近来,仁济堂突然离不得你了?云儿,你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晚云心头一窒。

她张张口,想对他说,仁济堂是为朝廷卖命的暗桩,命门还被死死扣在皇帝的手里;她想说师兄的处境何其艰难,羽翼未丰却内外交困,她必须帮他一把。

可话到了喉咙,又烟消云散。

全都不能说。

“阿兄,”她说,“仁济堂是我的家,师兄、师叔以及这所有的弟子都是我的亲人。师父刚走,我不能抛下他们。阿兄当理解我才是。”

这话,轻得发虚。

长明灯下,裴渊的神色依旧沉沉,目光似怒似冷,教人捉摸不定。

“如此,我知道了。”好一会,他说,转身而去。

晚云站在原地,怔怔望着,直到他的身影远离,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