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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的目光定了定。

“你从何处知道此事?”他问。

看着那狐疑的眼神,晚云确定他不知情,心稍稍放下些。

“我如何得知,与殿下无干。”晚云道,“殿下只须想一想,河西仁济堂的暗桩有多厉害,将来要做什么事,以及他们脱离殿下之后,功劳归谁。”

这些话,正中裴安心头。

“你见父皇,是为了此事?”他问。

“正是。”

“你欲如何?”

“劝圣上改了这念头。”晚云道,“河西仁济堂,是我师伯的毕生心血,我不能让它白白交给别人。我要保仁济堂,殿下要保住对暗桩的绝对控制,你我是在一条船上。”

裴安盯着她,没有说话,仿佛一只鹰隼,在琢磨着究竟该如何对猎物下手。“听闻前几日文公为了你和九弟的婚事入宫,”好一会,他忽而道,“可就是为了此事?”

文谦并非无名之辈,在宫中进出,被裴安知晓也很正常。

晚云不遮掩,道:“正是。”

裴安不说话,手端着茶杯,轻啜一口,眼睛却始终盯着晚云,似乎想从她的神情中找出些许破绽。

晚云只平静地看着他,道:“殿下觉得我会拿此事玩笑?”

“不担心。”裴安道,“须知我与父皇无话不说,我可与父皇求证。若他问,这是何人在胡言乱语,我自会供出罪魁祸首。左右与我无碍,你可知晓?”

晚云淡笑。

跟皇帝无话不说的人,在这世间并不存在。论亲密和信任,封良绝不在裴安之下,可封家人说错话办错事,皇帝根本不会放过。

这裴安,狐假虎威倒是熟练。

“我知晓。”晚云道,“殿下尽可向圣上求证,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不过现在,殿下该有个主意。毕竟殿下深谙圣上的心思,必定知道事情必定会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