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多日的人群,终于散去。晚云打算将王阳搀上马车,还没碰到手,却被裴渊推开。
他亲自架起王阳的手臂,将他送到马车上坐好。
“阿兄辛苦了。”晚云讨好地说。
裴渊回身看她一身脏兮兮的,还不忘傻笑,有些无奈。
“你也赶紧回去。”他看着她发青的眼圈,道,“好好歇息,莫生病了。”
晚云应一声,却不由地回头看向朱雀门。
那面高大的登闻鼓仍屹立着,似城门一般威严。
想起这几日的过往,只觉烟云一般,似幻似真,却又多了几分冷暖感慨。
他们跪了许多天,不说吃尽苦头,也算备受折磨。加上王阳的重伤,这公义二字,不可谓不沉重。但当它终于得来结果的时候,晚云却觉得有些不真实。
原来,他们那般激愤、恐惧。甚至做好了豁出性命的准备,换来的,其实不过是皇帝的一句话。
“阿兄,”晚云忍不住道,“这就完了么?”
“要看你说的是何事。”裴渊也望着那边,淡淡道,“面上的恩怨,自是要了结了,但无论是仁济堂还是你我,都仍有路要走。”
说罢,他摸摸晚云的头发,温声:“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