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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对朱深使了个眼神,朱深随即将诉状递给封良和裴安。

“而大理寺昨日的诉状说,这都是仁济堂和皇城司相互勾结演的一处好戏。”皇帝不紧不慢继续道,淡笑,道,“可够精彩,朕相信谁好?”

封良先一步拱手道:“陛下明鉴。臣昨日听闻,圣上已经将此事交于皇城司,此事,臣以为万万不可。圣上纵然疼爱二殿下,想给他立功的机会。但此事初步查明的结果,却与二殿下息息相关。臣以为,还是要按照章程,将此案交回大理寺审理更会妥当。”

皇帝又看向裴安,问:“长勤怎么说?”

“大理寺屈打成招,有目共睹。此事,太子亦可作证,诉状所言不可信。”

太子和裴瑾忽而出现在大理寺一事,封良听张兴都说过了。提起来,他的脸色倏而沉下,恼怒地“哼”了一声:“此事,臣还不及报知陛下。太子去大理寺,乃是被八殿下带去的,怎在二殿下这里成了太子作证?二殿下连太子也敢算计,此乃欺君!”

“左仆射这帽子扣得又重又偏颇,怕是恨不得父皇当下就要了我的脑袋。”裴安冷笑一声,“说话要有证据,所谓欺君,是太子说的,还是大理寺说的,亦或是左仆射信口开河?”

“二殿下敢做不敢当么?”

“可笑。”裴安嗤笑道,“敢做不敢当的莫非不是左仆射么?魏州水患千万冤魂尚未安息,左仆射夜里可还能安睡?”

“二殿下堪堪回朝,便迫不及待以皇城司之名拘捕朝廷命官,甚至不惜牵连太子,究竟是和居心?”

“左仆射总算说了句公道话,我堪堪回朝,跟谁也没有恩怨。所作所为,皆秉公处置,说出来的话亦非污蔑,而是实情。”

突然,“砰”一声。

茶杯落地,砸在二人跟前,四分五裂,茶水打湿了地毯,洇开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