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额角青筋暴起,目眦欲裂,却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挣扎无益。
虽然被俘,但太子毕竟是太子,仍然有储君之尊,自不能下马受缚。
降了之后,裴渊倒是变得礼数周全起来,只将他和随从手中的兵器收了,而后,仪仗照旧,在一干兵马的前呼后拥之下,往玉门关开去。
不知道的人见得此情此景,还以为太子和裴渊久别重逢,千里迢迢来相会,欢欢喜喜入城叙旧。
太子骑在马上,看着周围垂头丧气的众人,眉间阴郁。
他失望之极,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承担后果。在他看来,让自己落到这步田地的,是那些天杀的朔方军。他们并非太子的部下,过去,他挟持裴瑾,还能号令一二。如今,裴瑾已然脱身,这些部将自然也要寻机脱身,才被裴渊钻了空子。
第131章 冬去(一百一十一)
果然人心隔肚皮,两家人说不了一家话。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不过是父皇的一句话。
那日,他下了朝,忽而对太子悠悠问道:“老九想必要顺势拿下高昌。太子多年未经沙场,不知尚能战否?”
那语气平和,可太子却被惊起一身冷汗。
他常年服侍在父皇身边,深知他向来不说废话。许多话,他说的时候漫不经心,却实则用意颇深。一句尚能战否,就是对他身为一国储君最直接的质疑。
于是,太子急了。他慷慨陈词,对父皇发誓要拿下高昌。不仅要拿下高昌,还要拿下西域诸国,为父皇开疆拓土,威加四海。
说罢之后,父皇眼中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