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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语平静,太子听着,却愈发震怒。

“无耻狂徒!”他用嘶哑的嗓子无力地喊道,“你有何资格与我谈条件!裴渊,你就算今日不死,回到京师,也是一样的下场!”

裴渊不为所动:“兄长莫非还想着让父皇撑腰?你风风火火前来,却一无所获,兄长觉得,这笔账父皇算不清么?大军出征一趟,要耗费多少国帑,就算他算不清,这些真金白银也自有户部替父皇算。兄长觉得,以父皇的性情,可会继续支持一个无用之人?”

太子登时面色煞白,好一会,又斥道:“做梦!”

可这声音太小,全无气势,反而透出几分心虚。

裴渊自然知道这结果,只是看着太子,反倒有些怜悯:“我本以为兄长随父皇征战多年,应该最懂父皇。没想到你仍然如此愚钝。”

“父皇二字,岂是你这等孽障配叫的。”太子咬牙道。

裴渊目光深深:“还有一事,兄长不若再想一想。若父皇当真要将高昌给兄长,何不将这条写入圣旨里?若是想明白了,兄长就该知道,空手而归,乃万万不可。”

说罢,他披上氅衣,拉着晚云离开营帐。

太子此番过来问罪,本就托大,不曾带许多侍卫。加上无论他被算计还是想亲手斩了裴渊,都见不得人,于是只身进了帐中,将几个贴身随从都留在了外面。

这些日子,裴渊的手下早跟他们混熟了,每日饮酒,有时还偷偷赌钱,哄得这些人心花怒放。

今日也不例外,太子才进去,裴渊的手下就两处几坛西域美酒来。那些侍卫都心动得很,又想着这是太子的大营,能出什么事,于是也不推辞,跟他们到旁边的小帐里去了。

不料,这酒劲头大得很,没喝两口,他们就觉得头晕,一下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