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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云药粉细细撒在裴渊伤处,最后裹上绷带,包扎起来。

仁济堂的包扎也有讲究的一套。要做到无药膏外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也要做到不松不紧,不影响活动。

观察下来,丁洪已然颇是服气。

“不知殿下的汤药,小郎有何想法。”他说。

晚云自然早有结论,道:“以殿下这伤势,还是……”

“汤药一事便有劳医正。”裴渊忽而打断道,“可自去行事。”

丁洪连忙应下,行礼告退。

晚云有些不解,一边收拾这旁边的物什,一边道:“阿兄这伤,我可应付周到,何须假借他人之手?”

裴渊看了看她,只见她就着水盆吸收,撇着嘴角,一个劲地揉自己的手指。

这么多年了,她的性子还是没有变。一生气就一声不吭,只自己闷的痛快。

他平静地解释:“丁洪乃阳关医正,众医官之首,我有伤病,自当由他来处置。你方才已经抢了他的风头,再驳了他面子,岂非对他不信任?这等无关性命的小伤,汤药大差不差,由他去便是。”

他有理是有理,可晚云心头还是赌了一口气:“可遇事不决,亦等同于谋财害命。阿兄的伤分明是兵器所致,且无中毒的迹象,他们何须磨蹭半天?”

第63章 冬去(四十三)

裴渊瞧她一副不止不休的模样,招她上前来。

晚云擦了擦手,坐回榻边。

“医官有医官的苦,治好了都是本分,若出了岔子后果不堪设想。”裴渊道,“他们谨慎行事,乃出于规矩,不怪他们。”

裴渊这话,一下让晚云想起来了师父文谦立下的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