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该割香肉了!”
“快,老子都他妈等不及啦!”
“这么好的香肉,多少钱都值得,说吧,怎么卖?”
男孩听到魔族们此起彼伏的嚎叫。
看到一张张或腐烂,或肿胀,或长满了水疱,或者有三五只眼睛,饱受辐射,基因变异,写满了残忍和贪婪,如妖似魔的面孔。
男孩被屠夫拎起来,摔到了剥皮老鼠刚才被剥皮的案板上。
屠夫伸出舌头,舔舐着他的脸,朝他喷出带着胃酸的热流,笑呵呵道:“别动,不疼,叔叔手艺很好,保证把血放得很干净。”
男孩没动。
也没有哭。
和这个年代所有人一样,他的眼泪早就在出生那一刻流干了,早就忘记了哭泣的滋味。
屠夫用雪亮的屠刀拍拍他的脸,又拍拍他的胸口,对急不可耐的顾客们吆喝着:“来啊,来啊,上好的香肉,一等一的香肉,看看这脸蛋,看看这双手,没犄角,没水疱,没腐烂,没囊肿,一点儿变异痕迹都没有,比地底人更好吃的极品香肉!”
“香肉滚一滚,神仙站不稳,这样上好的香肉吃一块,只要一块,包治百病,连三级辐射区都可以随便进出,来啊,出价啊,香肉,又白又嫩的好香肉!”
男孩看到聚集在肉市上的人越来越多,大约半个墓碑镇的魔族都拥挤过来,口水声汇聚成一片强酸的海洋。
那些混浊的眼睛里放出混浊的光,却比雪亮的屠刀更令他害怕,他不争气地闭上眼睛,向哥哥求助。
“哥哥,救我。”
男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