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篑安是个好官,一心为民。但这人是真的又犟又耿,皇帝都被他当庭怼过好多次,更何况是朝堂中的同僚,那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留了。
以至于后来,他树了大半个朝堂的政敌,而且另外一半的人也不想搭理他。
按理说,都到了这种境地了,他应该紧抱皇帝的大腿才是。可这位仁兄偏不,对着皇帝是该怼照样怼,气得皇帝好几次降了他的官。
就这样,这位苏浅该称为师叔的钱大人,一路从京官,被贬到州官,后来又贬到地方官。
相对于其他人的扶摇直上,亦或者跌宕起伏,一路被贬贬贬的钱篑安,也算是苏家门生中的一个传奇了……
但苏浅绝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一次听到这位钱师叔的消息,竟然是他的死讯。
而现在,钱师叔的遗孤,在自己面前抹着眼泪,哭得泣不成声。
苏浅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姑娘,钱如萱哭得厉害,而她身边的易嫣,也是流着眼泪,却努力的挺直着身板,看上去倒要坚强不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钱姑娘先说予本宫听听。”
钱如萱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家逢巨变,早已是慌了神,此时见上位者问话,愣是哭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此,旁边的易嫣对着苏浅重重磕了一个头,接过了钱如萱的话,“还请殿下……不,请太妃娘娘为冀城县令钱篑安主持公道,申冤得雪。”
苏浅目光一沉,问了一句,“何冤?”
“被谋害性命的冤!”易嫣回答得铿锵有力,甚是愤慨!
“可本宫听说,钱知府一案已封棺定案了,他是因府衙走水,而被烧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