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袍子刚好到伊南的膝盖以下,把该遮住的都遮住了。
除此之外, 袍子还很宽松,刚好藏住了她纤细腰身的曲线, 可谓相当合适。
沙哈特嬷嬷看了看,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 又取出一副疏齿的木梳,替伊南把头发轻轻地梳了一遍, 帮她把散发都别在耳后, 才说:“可以了, 这回真的像一个小伙了。”
伊南这才意识到, 在眼下的这个时代,人们不会以发饰判断一个人的性别,而主要是以衣服上花纹的颜色,以及其他女性特征来判断性别的。
“朵,你是怎么到西帕尔来的?”沙哈特问伊南。
伊南装作茫然的样子,惊讶地问:“西帕尔?这里是西帕尔?”
她一个学西亚史的,当然听说过西帕尔。西帕尔是一个幼发拉底河中游的一座小城市,位于乌鲁克的上游。它和其他两河流域的小城邦一样,曾经忽而归附于乌鲁克,忽而转脸反叛——但那都是公元前20世纪左右的事了。
而她刚才出门那片刻间看到的,则令她更相信这里只是城市附近的村落——农舍稀疏,人烟稀少,是个荒僻的所在。
“是呀,今天早上我去河边取水,看见你晕倒在河边……”
沙哈特嬷嬷专心地望着伊南那张清秀的小脸,叹息了一声,摇摇头:“朵,你不愿说,我不会逼你说的。”
“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为了躲避那个暴君才逃到西帕尔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