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大维娅紧紧地握住尼禄的手,仿佛攥紧了权力的依仗,以及那所剩无几的稻草。

当尼禄触碰到屋大维娅时,发现后者一直都在颤抖,目光至始至终都没从马库斯巴尔巴图斯的遗体上挪开,甚至随着火光的升起,而流露出更加害怕的神色。

“外祖父走了,我还能依靠谁?”屋大维娅在马库斯巴尔巴图斯的遗体被火焰彻底吞噬的那一刻,骤然松开了尼禄的手,整个人都显得有气无力道:“我真担心有一天,我会提前迎来自己的死亡。”

尼禄在这一刻,突然很心疼屋大维娅。

他很想安慰一下对方,但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在这一刻,尼禄发现屋大维娅所承受的压力,远比他想得还要严重。

如果是换作意志不坚定的人,或许会在马库斯巴尔巴图斯去世的那一刻,就迎来自己的终结,但是屋大维娅并不是软弱之辈,所以她强行克制了自己想要逃离罗马的,而是以身体不适为由,避开了葬礼后的庆祝活动,一个人回到外祖父家中,思考着以后要怎么办。

“殿下。”那耳喀索斯跟着屋大维娅离开了葬礼的庆祝现场,看着自己的小主人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似乎随时都会崩溃:“马库斯巴尔巴图斯大人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安排,并且还拜托他生前的好友在各方面对您多加照顾。”

“这种哄人的话就别说了。”屋大维娅扶着额头,感到精疲力竭道:“外祖父活着时,他们是瓦列里乌斯家的好友。而外祖父去了普鲁托的宫殿,谁还会在意与瓦列里乌斯家的友谊?”

屋大维娅可是记得奥托死时,就连他的亲哥哥都没有露出悲伤的神色,而是想着怎么从这件事里脱身。

“你说我死时,会不会有人为我伤心?”屋大维娅看着外祖母和母亲在外祖父的葬礼上伤心欲绝,并不认为自己会得到相同的待遇:“或许会有更多的人而为此欢呼雀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