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祢衡在这,他最多只会问一句:“那什么时候能回去?”绝不会问出“是什么事”这样的话。
所以郭暄以为自家兄长成长了,懂得关注各种纷杂之事,一时之间不知是喜是忧。
她沉思片刻,到底没有隐瞒,准备将所谓的“族中的事”说出来。
“姑母不让我与你讲……但我认为,让阿兄认清一些人的真面目,今后提高警惕也不是坏事。”
郑平察觉到郭暄言语中似在把握度量,徐徐带出,好像是顾及着他的接受能力,顾及着狂病的病情,做了许多铺垫。
他想知道的是完整而准确的消息,不需要郭暄言语上的关照。
因此他直接从怀中取出一块小巧的物什,勾着顶端的穗绳,倒挂着置于郭暄的眼前。
“可是为了这个?”
郑平取出的物件,正是铜鞮侯侯印。
郭暄素来知晓自家兄长聪慧,却未想到他出门一趟,竟成长得如此迅速,敏锐得令她心惊。
她缓缓点头,气愤道:“那些混蛋竟然说阿兄在许都得罪了曹操,已经被人打死在了外面;还有人嘴巴不干不净,说阿兄并非姑父亲子,不配承嗣,更不配继承铜鞮侯的爵位……”
听到前半句时,郑平心中一动。
这句恰好贴合的话,究竟是巧合,还是……祢衡被打至死的事另有玄机?
当初被截在巷中套麻袋泄愤,其中有一两人下了死手,他本以为这是人性之恶的衍射,却未想过其中可能隐藏另外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