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吴嵩略有些不可思议,“苏姑娘原本身体衰弱甚至即将不久于人世,但服食花魄之后,体内那股寒毒却渐渐消弭无踪。难道,花魄可以用来以毒攻毒,挽留濒死之人的性命?”
伍灵脂弯了弯唇,“吴大人倒是与下官想到一处了。南疆蛊毒确实阴狠诡谲,但如果使用得当,未必不是救人的东西。”
萧廷琛望着苏酒,少女云缎似的墨发铺散在枕上,小脸白嫩清媚,面色似乎比前几日略显红润,瞧着确实是健康了些。
可关键是……服食了花魄的苏小酒,要怎么醒过来?!
“花魄一经服食,少女会彻底陷入昏迷,宛如失去魂魄的傀儡,再也无法成为正常人。”吴嵩也想到了这茬,“福祸相伴,看来咱们目前不必担心苏姑娘的寒毒和身体衰弱,只需专注于唤醒花魄就好。”
这么说着,殿中却陷入寂静。
花魄是非常可怕的一种蛊毒,上千年来南疆尚且没有大师能够成功解开这种蛊,短短时间里,中原又怎么可能有人办到?
痴人说梦罢了。
萧廷琛把苏酒带回绣云殿,又悬赏天下,谁能解花魄之蛊,赏金万两,封一品侯。
他把书案搬到了绣云殿,每日一边处理西婵的政务,一边照看苏酒,接连一个月过去,西婵彻底稳定下来,苏酒却仍旧未曾醒来。
说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是萧廷琛的悬赏散播出去一个月,甚至连一个毛遂自荐的人都没有。
今年的寒冬格外漫长,黄昏时分云幕低垂,萧廷琛负手立在窗后,天际落雪,因为明日是上元节的缘故,宫女们忙忙碌碌地在宫苑里换上各式花灯。
他看了片刻,沉默地掩上花窗。
寝殿暖和,他在暖榻边坐了,替苏酒掖了掖被角。
少女已经十九岁,虽然沉睡着,可姿容依旧清媚入骨,体内的蛊虫维持着她的生机,除了偶尔喂些水,她甚至连进食都不需要。
他俯首,故意朝她的眉眼吹出一口气,“苏小酒,起来与朕说说话吧,朕好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