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唇畔浮现出温柔笑意。
野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寒风入骨令少女忍不住剧烈咳嗽,她连忙用绣帕捂住嘴,咳完才看见帕子沾染上了殷红的血。
她愣住。
咯血?
“怎么了?”
身后突然传来萧廷琛的声音,因为刚醒来的缘故而显得低沉沙哑。
苏酒握住绣帕,“没,没怎么……”
“快要出南疆了,少给朕想法设法地作妖。”萧廷琛把她拽进怀里,从背后抱着她睡觉,“乖一点,到长安之后也能少受点罪。”
苏酒沉默以对。
绣帕被紧紧抓在掌心,始终未曾松开。
车队行过河川,在一个月后路过金陵。
苏酒趴在车窗边朝街上张望,仍旧是熟悉的街景,三福街上好几家铺面她记忆犹新,她年少时常常和宝锦、暖月手拉手去那些铺面买好吃的。
穿过三福街,又绕了几条街巷,苏酒远远瞧见乌衣巷的巷口。
正是春日,巷口那树杏花开得极好,映衬着黑瓦白墙的巷弄,显出几分春日的柔情。
她好想再进乌衣巷,看看昔日的明德院和降鹤汀,看看谢家的矮墙,看看义父是否还在祖宅,再去祖母和舍长的坟冢前祭拜……
她巴巴儿地望了很久,认真地转向萧廷琛,试探道:“不如在这里休息一晚吧?只一晚就好,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