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篝火渐渐燃尽,只余下通红灰烬。
苏酒在半明半暗里轻轻叹息。
萧廷琛……
她与他如同纠缠而生的树木,时至今日已经无法判断究竟谁对谁错。
少女揉了揉面颊,起身步出洞窟。
清晨,颜鸩和裴卿城衣衫褴褛地从外面回来。
颜鸩手里捧着清水和野果,见洞里没人顿时就慌了,野果和清水洒落满地,他转身正要找人,却看见少女俏生生立在远处大树下。
光影从树荫倾泻,她的襦裙被风吹拂,清媚白嫩的小脸格外平静,有种窥破红尘的静谧和温婉。
漆黑的鹿眼宛如干净的深潭,和从前很不一样。
颜鸩下意识皱眉。
他迟疑地走向苏酒,“怎么醒得这么早?你受了伤,理应好好休息才对。”
苏酒指了指大树底下的石头,“什么时候离开这里还不能十分确定,总吃些毒虫毒蛇的对身体终究不好,所以早起弄了些野鱼。”
颜鸩望去。
很肥的野鱼,已经仔细开膛破肚除掉鱼鳞,片好的雪。白鱼肉铺散在滚炙的石头上,因为有火不断给石头加温的缘故,鱼肉已经烤的外焦里嫩鲜香扑鼻。
苏酒示意他和裴卿城坐下,讲究地递给他们两双用树枝削成的木筷,“幼时在舅娘家里总是吃不饱,所以常常在山中捉野味填肚子。我烤鱼的手艺还算不错,你俩尝尝。”
颜鸩和裴卿城对视一眼,迟疑地尝了几片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