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城提着鸟笼漫不经心地走来,好笑地睨向四野,“陛下认为这片土地可以种庄稼?你看看你抓起来的那把土。”
苏酒低头望去。
白嫩的掌心上躺着一小撮泥土,过了片刻,忽然有细微的节肢小虫从土中钻出,模样非常丑陋恐怖。
“这是……”苏酒皱眉,“专食谷物根系的蛊虫?”
“是。毒生百蛊,百蛊生虫。当年先祖作恶多端,曾有一段时间专门研究各种毒物,还不收敛地在每个地方做实验,导致如今南疆很多地方寸草不生,危险至极。”裴卿城眼底流露出一抹恨,“也正因为他,我们这些子孙后世才至今无法迈出南疆半步。”
苏酒沉默。
她注视着掌心,然后慢吞吞把带着蛊虫的泥土撒进风里。
南宫奈奈盘膝坐在鸟笼,无聊地双手托腮,“说来说去还是你们没本事!如果当真厉害,怎么可能治不了小小蛊虫?裴卿城,我真是越来越看不起你了。”
“我要你看得起做什么?”男人早已习惯这丫头的牙尖嘴利,“你是本王养着的金丝雀,偶尔叫两声听听本王就很舒心了,至于态度,本王还真不在乎。”
“混账东西!”
南宫奈奈忍不住咒骂。
“进城吧。”颜鸩催促,“进入万毒窟的装备还没准备好,必须抓紧时间。”
偏生南宫奈奈不是个安分的,捧着一袋瓜子,一边吃一边把瓜子壳往苏酒身上扔,“老实跟你们讲,你们现在都是白费功夫。怀瑾哥哥是什么人?你们因为苏酒惹怒了他,他能叫你们活着离开南疆才怪!听我的,趁早吃好喝好,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才是正经!”
她被关在鸟笼子里相当长一段时间,脾气越来越坏,嘴巴也越来越尖酸刻薄。
裴卿城习以为常,那群诸侯王却忍不了她。
离开南疆去外面看看是他们祖祖辈辈的梦想,南宫这么说等同糟践侮辱他们世世代代的努力,他们能放过她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