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琛点点头。
他目送这位三叔走向巷子尽头。
他背影寥落,不复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一个男人,手掌权势、坐拥财富,在外人眼中或许算得上成功。
但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人至中年,后院没有娇妻爱妾,膝下没有一子半女,这种日子究竟有多么冷清孤独。
寒凉的深夜里,他甚至会羡慕贫贱人家的团圆美满。
所以,什么才是真正的成功呢?
萧廷琛捻了捻指间的墨玉扳指,抬眸瞥向谢府。
踌躇片刻,他踏进了谢家府邸。
镌刻着“朔云边月”四个遒劲大字的匾额,高高挂在院落檐下。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院中却没有点灯。
一道人影孤零零坐在台阶上,正就着铜盆烧纸。
萧廷琛负手而立,“在给阿怜烧纸?”
谢容景点点头,色若春晓的面庞上弥漫着苦涩,“自始至终,最无辜的人是她。”
萧廷琛走到他身边坐了,也认真地朝铜盆里递了些纸钱。
夜风吹散了星星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