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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嵩过于狭长的双眸流露出一抹薄凉,“奴才在皇宫待了几十年,见惯世态炎凉,也悟出了很多道理,想活得不那么累,野心就得小一些。皇上既想举案齐眉,又想母慈子孝,恕奴才直言,皇上想要的未免太多。”

萧廷琛态度冷淡,“朕怎样行事,轮不到你来指教。”

吴嵩眯了眯眼。

他也不愿跟这狗狼崽子废话,但这狗狼崽子是野路子出身,半路出家当了皇帝,不像太子自幼学xi帝王之术,行事上总有些欠缺。

他道:“百姓之家婆媳争执,会引起小家乃至家族动荡。而皇族里的皇后与太后之争,则会造成后宫和前朝的动荡,甚至引发两家外戚之斗。”

萧廷琛拐过廊角,没吭声。

他觉得国公府和薛家斗不起来。

陆国公拿把砍刀冲进御书房先把他砍了,倒是很有可能。

吴嵩该说的都说了,见萧廷琛依旧不改初衷,摇摇头不再多劝。

他在皇宫待了几十年,一步步从低贱的小太监爬到高位,受过的苦难比萧廷琛只多不少。

他对危险有天生的敏锐感,他总觉宫里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男人轻叹,原以为新帝登基、天下将定,可现在看来,分明又是多事之秋。

……

另一边。

未免在后宫和前朝引起混乱,苏酒换了常服,乘坐谢家的马车悄悄出宫。

抵达甘露街陆国公府,谢容景随她一道下了马车,“不请我进去喝杯热茶?”

苏酒笑笑,“你要做客,我自然是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