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梳子放回妆镜台,“大清早的,先皇贵妃发什么脾气?左不过是梳头,换个小宫女伺候就是。”
没料到苏酒会前来,薛程程挑眉。
苏酒在绣墩上自顾落座,“来见你,乃是为了谈一谈萧廷琛的事。他让我全权处置你,我寻思着把你软禁未央宫,大约是你最好的结局。按照我的意思,原本是想杀你的。”
她是齐国人。
自幼在书院长大,知道什么是忠君爱国。
薛程程勾结容家造反夺位,还下药谋害先帝,实在令她不齿。
面对她的指责,薛程程毫不在意。
她自个儿梳理如云长发,“当了皇后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阴阳怪调。
苏酒接过宫女奉来的茶盏,慢条斯理地轻抚茶沫,“当皇后并非我之所愿,便是坐上龙椅,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然而在其位谋其政,既当了他的皇后,必定不会让他的后宫出岔子——尤其是你。”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觉得薛程程与容家勾结并不简单。
她甚至觉得薛程程并不只是为了对付萧廷琛、弄死先帝,才和容家勾结。
可她窥不破她的阴谋。
她能做的,只有警告她。
“皇后娘娘高看哀家了。”薛程程挽好发髻,拿起一根白玉簪插上,“时辰不早,皇后娘娘还是早些离开吧,哀家还要为先帝祈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