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微微一笑,“长安是怎样的规矩,我不知道。但在江南,你做客人的擅自训斥我的婢女,就是错。霜降,把她们撵出去。”
“得嘞!”
霜降毫不客气,挥起扫帚就撵人。
母女俩狼狈地滚出降鹤汀,陆娇仪气得抓紧拐杖,“都怨你,还说什么让苏酒心软,你瞧瞧她现在心软没有?!”
“娇娇别生气,这里没人帮咱们做主,咱们治不了她!但是回长安就不一样了,老夫人和国公爷喜欢你,哪怕你不是国公府的女儿,可是宠了这么多年,养条狗都有感情了,哪有说扔就扔的?娘寻思着,好歹也能捞个义女当当。”
“什么娘不娘,我现在还是国公府的小姐,你胡乱自称什么?!”
陆娇仪嫌弃又怨恨地看她一眼,拄着拐杖走了。
“我可怜的娇娇……”
钱氏怜惜不已,紧忙追上去扶她。
她们走后不久,萧廷琛失魂落魄地来到降鹤汀。
他挑开门帘,看见苏酒端坐窗前,正翻看古籍。
窗明几净,她身着水青袄裙,姿容艳丽温婉,周身透出大家闺秀的书卷气,对他而言是致命般的诱惑。
他站在背光处,哑声:“苏酒。”
苏酒抬眸望来。
青衣少年,身形修长劲瘦。
不知在哪里跑了一夜,锦袍边缘沾着泥土,下颌胡茬纵生,桃花眼底都是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