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头痛的,是那些承建的包工头,他们为了要施工费,还真是不让人消停,最常见的,自然是带着一大帮农民工,在工地堵,在公司闹不说,有时还能跟到家里来。
而且他们还真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懈怠,昨天又有一帮人硬是熬到了天黑。
但是,只要把那些主要以包工头为主的债主熬回家,熬过了大年三十,老实说,还是能轻松高兴好几天。
因为不管怎么看,至少从账面上来说,过去的那一年,确实进账不少。
按照弟弟继忠的话来说,那就是他们欠款的数额越高,业就意味着他们最后赚钱的数会越多。
但今年可不一样。
新年的头一天,从昨晚的宿醉中清醒过来的刘继善,才终于有闲暇大概给过去的一年算了一笔账,然后她就有些不淡定起来。
昨天,其实原本不用那么狼狈。
因为经过这些年的积累,东成的实力,也是一年比一年强。
昨天之所以又有那么些包工头围着他们,直到晚上才撤,那是因为他们的工钱,好多都被挪作他用——自然是被挪到了正在紧锣密鼓的推进的航空公司项目上。
这个项目不过才刚启动,就已经投入了称得上巨量的资金。
虽然已经得到了省市两级领导的口头支持,但刘继善还是知道这事的难度。
如果打个比喻,他们组建一家民营航空公司,那难度,大约相当于是让一家才成立不过一两年的一家公司,一家效益一般,前景也不太好说,还是民营性质的公司,成功的运作到a股上市。
这其间需要打通的关节,那真不是一处两处。
但若是真进行比较,其实还是组建航空公司更难一些,因为运作上市,主要是在证券监管这个行当里公关,而航空公司,那是一个地道的跨界的项目,从地方到中央,甚至还包括军方的相关机构,都需要把关系走通,都需要得到他们的支持,才能换来一个个代表着“通过”的公章。
需要走通的关系越多,那就意味着相关的费用越高。
细算起来,挪用的这些资金里,除了高价挖飞行员的那些钱,是花在了明处,其它的,还真不好在相关的财务文件上有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