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一个人在市里闯荡的时候,她就给自己定下了一条原则,无论如何,在将来的公婆面前,绝不能低头,绝不他们随意拿捏。
“两个人在一起,为的不就是这个吗?”彩虹说。
“这方面的事,我看到的,跟你看到的不同,”冯玉萱说,“成家之后,其实附带的麻烦也很多,农村婆媳不合的导致的后果,周围四里八村的,小时候我看的、听的可不少。”
“天天吵,天天捡着对方的爹娘对骂,那不稀奇,吵到后来,确实日子过不去下去,干脆离婚的,也不是没有。”
“甚至婆婆和儿媳妇,喝农药的喝农药,上吊的上吊,跳水——自然不是跳水运动,是找口塘或者水库跳进去寻死,这样的事,真的也不鲜见。”
“不至于吧,还真为这个连命都不要?”蔡虹不相信。
“真至于,”冯玉萱说,“我堂哥东正的媳妇,那个堂嫂,你也见过的,在生下第二个孩子,依然还是一个女儿之后,跟婆婆,也就是那个你说她人很好的二伯母吵了很多架,后来,在一个中午,到山下的一座水库寻死。”
“真的呀?”
“真的,幸好当时是大家都从山上回家吃饭的时候,当水刚刚淹到腰上,她就被几个人给拉了回来。”
“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事。”
“所以啊,你们在城里长大就是幸福。”冯玉萱说。
“虽然后来妈妈她们私下闲话,认为堂嫂那其实就是做做样子,但是,被逼到要这样做样子的份上,我觉得,其实那就已经非常无奈,非常可悲。”
“那是,”蔡虹点头,“真是想不到,”也不知道她这会说的是东正媳妇,还是东正妈。
“这样的事,真的见得多。”
“小时候在村里,经常见到嫁出去的姑娘,大半夜,或者一大清早,披散着头发,带着孩子,肿着眼泡跑回娘家,说什么也不想再去婆家。”
“但是,到最后,男方到家里来几次,或者是带着那边的一个长辈来几次,最后不情不愿的,还是带着孩子回了婆家,只是回婆家时的那眼泪,真不是出嫁的那一天流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