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这样的事,冯一平也算有经验,先尽量把事掰扯明白,然后,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把矛盾集中在自己头上,这样一来,梅秋萍舍不得怪儿子,黄静萍也顶多怨冯一平几句,但她们俩之间的矛盾,不会加深。
“我理解阿姨,我就是,就是太想你,太担心你,不想错过你人生里这么重要的时刻。”
梅秋萍对她,以前一向是和颜悦色,今天第一次对她说重话,黄静萍自然不能适应,而且,她也感觉很委屈,自己,才是最不想丢下女儿的那个人好吗?
“我明白,都怪我,来,看看他们大老远的从家里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梅秋萍这会也气鼓鼓的看着冯振昌,儿子不站在自己这边,连你也不站在我这边?
“我跟你说,一平他们的日子,你以后少管,再说,你也管不了,我们帮不了他,至少也不能给他拖后腿,制造麻烦事。”
冯振昌低声说,“别说那些富贵人家,你看看现在在城里上班的双职工,有了孩子,两边父母指望不上,好多还不都是请保姆带?不也有那同时都出差,只让保姆带着孩子的?”
“他们家那个保姆你又不是没见过,带孩子的水平比你还高,有什么好担心的。”
“现在都什么年代,你难道还想学村里的那些厉害的婆婆吗?”
冯振昌这么一说,梅秋萍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火,但嘴上可不认,“我这不是担心我们的小孙女?只有你会做好人。”
“只有你疼你孙女,只有你疼你儿子吗?你看看你刚把静萍委屈的。”
“本来好好的,你看看,你不分青红皂白的这几句话,让大家都不高兴。”
看到儿子他们走过来,冯振昌才停下来,梅秋萍也换了脸色,“你怎么一找就找到这个?”
“爸、妈,你们怎么想着把这带来了?”冯一平拿着两个塑料餐盒走过来。
爸妈这次带来的东西,里面有样挺稀罕的,他也好多年没吃到的野果:插秧果,其实,按家里的话音,更接近于“插秧泡”。
这是一种在每年插秧前后成熟的野果,长得有点像桑葚,不过比它短,到成熟的时候,一直都是鲜红色,酸甜多汁,果子上还有一些小须子,吃到嘴里,稍微有点刺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