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兆平自然不好推辞,笑着应是,便转身又拜了拜,这才离去。
何夫人摆摆手,命屋中侍婢退下,又将何婉仪拉到屏风后,命她坐下:“你到底叫母亲看看,你那膝盖上可是有碍。”
何婉仪素来知道母亲精明,晓得她已经有所察觉,叹了口气,便弯下腰折起了裤腿,一面又装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笑道:“就知道逃不开母亲的眼睛。”
何夫人一看见那团青紫,便是倒吸一口凉气,忙又蹲下,将何婉仪另外一条腿的裤子也折了上去,这么一看,不禁落出了眼泪来:“你和我说明白,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何婉仪没说话,抿着唇静静看着何夫人。
何夫人很快便猜了出来:“我瞧着女婿看你目光甚是温和,必定不会是他。朱家的老夫人,最是和煦慈爱不过的,那就只能是你婆婆了。”说着不禁泪眼婆娑:“你说,是不是她虐待了你?”
何婉仪将裤子拉好,起身将何夫人拉着坐下,笑道:“娘莫要哭,都是小事情。”
这便是默认了,何夫人不禁柳眉倒竖:“瞧着她平日里还算是慈眉善目的,怎的背过人去竟是这般的心狠手辣。”
眼见母亲恼了,何婉仪忙劝道:“不碍事,你女婿向着我的。”又道:“也不能全都赖到她身上去,是我自己个儿去跪的,她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何夫人拧着眉问道:“那你说清楚,你为什么要自己个儿去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