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阁看着一地的家伙也有些麻爪:“奶奶,别说使,有些我都没见过,那个泥巴家伙是啥?”
奶奶笑道:“那个叫礌子!是碾米脱壳用的,不过好些年没用了,要用黄泥修补修补。”
李君阁说道:“那奶奶你指挥!我们从哪里开始干?”
奶奶说道:“你先去拎两桶黄泥!粽粑芋头先干简单的,把那边的那堆席子刷干净!”
两人屁颠屁颠地抱着竹席去鱼塘边刷席子去了。
奶奶这边拿着刷把将礌子上的扬尘全部刷去。
等到李君阁挑着两桶黄泥回来,奶奶对李君阁说道:“把礌子打开来,看看礌齿还是好的不,该修的修该补的补。”
礌子就跟石磨一个造型,高度也跟石磨差不多,不过直径比石磨大了很多,也分上片和下片,不过外圈是用竹丝编起来的,中间是填实的黄泥,黄泥干后变成一个土磨子。
将礌子翻开,李君阁发现,礌子里边同样有磨齿,不过磨齿非常精巧,是一根根竹篾,竹篾周围同样封固着黄泥,看着这玩意儿,居然还给人一种手工的美感。
李君阁奇怪道:“我们家不是有石磨吗?干嘛还要用这个碾米?我看造型都一样啊?”
奶奶笑道:“谷子一过石磨,那就成米粉了,石磨牙齿太硬!这个就不会,能把米脱出来又不伤米。竹子和泥没有石头硬,就是齿容易损坏,得经常保养才行。”
李君阁点头,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是杠杠的。
奶奶一边刷礌子的齿,一边说道:“可别小看这玩意儿,老时间里,第一等的人家家里有牛,有石碾,有碾场,他们碾米就是用牛拉石碾。”
这东西李君阁见过,在大伯家就有,碾子有半人高,碾场都碾出印子来了,小时候李君阁没少在上面爬上爬下。
奶奶接着说道:“二等人家,家里是撵槽,老长一个石槽,上面用绳子挂着石磙,两个人分别站在两头,来回推动石磙,将谷子壳脱掉。”
“三等人家,就是用礌子了,家里最穷的,那就直接用碓窝舂了。”
李君阁点点头,这不同的加工工具,对稻米的加工量是不一样的,用什么工具,直接反应出家里有多少地,收了多少谷子。因此打米的工具,能直接说明家里的经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