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妩过去戳一下他的脸颊。

“喂——我那么一个大美人愿意亲你，你已经是占大便宜了好么，干嘛还苦着个脸？”

谢惊澜不言。

她或许觉得自己掩饰得好极了，但在那一瞬间，谢惊澜仍感觉到了她的停顿，十分清楚的。

——那是犹豫的表现。

谢惊澜同样知道她的来历有异，至少跟他调查到的那个小城里的“楚妩”截然不同，甚至更早以前，她的每一句便是同他说谎。

到如今，她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太多太多，且虽然他在人前仍作病弱状，实际身体确实被楚妩慢慢调养着好起来的，甚至那双腿都有了好转的迹象，或许有一天，他能够重新站起来。

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那么……

要结束这个巨大的威胁吗？

可以说，她的出现已经影响或者说严重到扰乱他计划的程度。

谢惊澜的眸光落在楚妩那截脖颈上。

雪白、纤细又脆弱。

或许他该狠心一点，趁她如今不备，只要用那只手一握，便能叫这个时常扰乱自己的人彻底消失，那他所有的一切仍能按计划进行……

这一刻，谢惊澜的确是起了杀意的。

又或许，这份极致的冲动之中，包含了另一种他如今不能辨别出来的情绪。

同杀意很像，但被他不小心搞混了。

“侯爷？谢惊澜？……”

身旁那人并不曾觉察到危险，仍是一下一下的戳着他的手臂，就跟以往的每一次一样。

许久等不来回应，她歪歪头，又换了种称呼，“……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