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被鬼缠上的校园少女7

因为紧张喝得太急了,周怀逸还呛了一下。

才被呛到,背后就传来了少女轻拍的触感。

这拍的力道,跟小猫挠似的,反而让人的心都发痒。

“你没事吧?怎么喝得那么急,你很喜欢喝牛奶吗?”待到周怀逸的呼吸平稳了,叶姝才小声询问他。

看到他唇角还残留着几滴雪白的痕迹,叶姝翻找出手帕纸,踮起脚尖抬手给他细细擦拭干净。

“喜欢啊,喝牛奶能长高。”周怀逸胡谄了几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着少女担心地望着自己,指尖擦过了自己的唇角。

唇边似乎还残存着她指尖微凉的温度。

周怀逸凌乱的目光一时间门都不知道该往何处安放,只能落在了叶姝的头发上。

粗神经的他这才注意到,今天的叶姝把头发扎了个高马尾,只不过额间门还有些许细软的碎发,不时扫过她精致的眉眼。

周怀逸傻愣愣地抬手,将叶姝的碎发都别到了她耳后。

“绿灯啦,走吧!”

唤回周怀逸全部心神的是女孩悦耳的嗓音,叶姝还很自然地牵住了他的手,把人往前带着走。

回过神来的周怀逸抿着唇,少年人寒星般的眼睛熠熠生辉,里面都是几乎要溢出来的笑意,他不着痕迹地握紧了手心里的手,穿过了她的指缝,扣紧了双手。

而另一边,路痴重度患者的纪寒羽在走错了四个街区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校区。

他记得他妈妈买的房子就在临远一中附近,房价因为是学区房还比较贵。

所以周围都是步履匆匆赶着去上早自习的一中学生,几乎没有学生注意到道士打扮的纪寒羽隐入了小巷子里。

只不过在人群中,纪寒羽好像看到了两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他摇了摇头,走进了桂馨小区。

在小区里又饶了十多分钟后,纪寒羽选择了走到保安室问路。

问清楚之后,那个老大爷还不住地张望着,想看看这个小道士住在哪里。

纪寒羽也没想到自己才回到家,就被周妈妈按在了梳妆台前,说是要把他这头发给剪掉。

周琼抄起了家里用来给兄弟俩剃头的推子,眼看一推子下去,自己就要变成寸头了,纪寒羽连忙喊住了周妈妈的动作。

“妈!不能剪那么短!”

因为玄云观道家讲究不忘孝道,顺应自然,所以绝大多数弟子都是不削发的。

周琼放下了手里的推子,看了眼自己从小就更懂事的大儿子,叹了口气,“寒羽,你这今天都要去学校了,怎么可能还留着一头长发去呢?”

习惯了长发而束的纪寒羽沉默了良久,似乎是在思考。

只不过犹豫了几秒,纪寒羽就接受了,只是让母亲不要剪得太短。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周妈妈说要剪掉,他也不该有什么意见。

一簇紧接着一簇的头发随着剪刀的咔擦声落地,堆成一团。

纪寒羽看着镜中眉眼间门多了几道细纹的周琼,张口问道:“妈,怀逸最近怎么样了?”

听到自己向来懂事沉默寡言的大儿子主动说话了,周琼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撩起了一缕头发细细裁剪好,一边说:“怀逸啊,他懂事了不少,老说要去店里帮忙,他队里训练忙,我不准他来。”

“说起来,他最近啊还喜欢上了个小姑娘,哟那满面春风的,还不准我这个当妈的问他。”周琼笑容满面的,满目都是欣喜,可见纪寒羽回家这件事有多让她欣喜。

周琼拿过桌面上摆着梳子,梳理好还留在纪寒羽发间门的碎发,“对了,你们兄弟俩年纪差不多大,说不定怀逸这混小子不肯跟我说的话,能跟你聊上几句呢。”

纪寒羽纤长的眼睫半阖,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他在道观待了三年,这还是他三年来第一次下山。

师父说是得送他回来读书,不能和俗世隔绝太久。

只是看师父那躲闪不定的眸光,纪寒羽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光是刚下山碰到的那个鬼婴,浑身的怨煞气就令人心惊。

流产而亡初生的婴灵通常来说,怨气是不会浓郁到那个程度的,这临远一中听师父说十几年前是出了名的鬼校。

派他下山,大概也是想让自己稳稳临远一中的阴魂。

耳边是母亲絮絮叨叨的话语,镜中倒映出来的母子俩身影,让纪寒羽一时间门有些恍惚。

周妈妈这理发的手艺也不是一开始就练出来的,而是带着两个孩子硬生生一点点学出来的。

理由也很简单,为了省钱。

小时候,兄弟俩最乐意的便是坐上板凳,等着周妈妈仔细地拿推子给他们理发。

他常年不下山,一是因为自小便堪破了自己与家人亲情缘分单薄,二便是因为自己犯钱缺,若是常带待在家中。

周家莫要说攒钱买房开店了,只怕是到现在全家人都得衣衫褴褛地流落街头

“对了妈,你知道一中的刘伟安老师吗?”纪寒羽收回思绪,轻声问了句。

周琼的剪子停在了纪寒羽的发尾,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你们高中的那个副校长是吧?”

“对的。”

周妈妈笑了笑,“那肯定的,你弟弟就在一中上学呢,哪个老师教学好,妈我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呢!”

“怎么好好地问起他来啦?你想转去他班上啊?”周琼手上没停,嘴皮子也利索地很,“估计难了,刘伟安他这些年身体不好,一直都是带高一的课。”

纪寒羽心底微哂。

常年被鬼婴缠着,身体能好才是真的见鬼了。

就叶姝那样的纸鹅蛋体质,常年可探视阴阳,若不是有家族祥瑞之气护着,只怕是年幼就得夭折。

纪寒羽捻过指尖的一点朱砂,似是不经意间门随了句嘴,“刘伟安老师肯定是个好老师吧,名气那么大。”

闻言,周琼也是一笑,“那可不,刘老师他性子可是出了名的敦厚和善啊。”

要真是好人,怎么会被怨鬼找上门?

怕不只是表面工作做得滴水不漏罢了。

说着说着,周琼不可避免地嘟囔了两句,“就这样的好老师,前些年筒子楼有个卖猪肉的鳏夫死了女儿,还怨到刘老师身上。”

纪寒羽敏锐地捕捉到了周琼这句嘟囔里的不对劲,但却没有问什么,只是耐心地听着。

“那老鳏夫没了女儿后,也疯了,成日里就在街头小巷里念叨着什么东西。”

似是想起了那个流浪汉的可怜境地,周琼也有些不忍,叹了口气,把地上的碎发都收拾好,“要妈说啊,这老头也是个可怜人,好好的女儿好不容易一个拉扯到这么大,就这么没了。”

换下了道袍的纪寒羽,看着床上摆着的校服,动作微滞,然后利索地穿上了身,背上了包就走了。

原本安安静静地装在包里的八卦袋就像是孕妇的肚子一般,踢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