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憔悴，冰凉的水拍在脸上让她清醒了不少。

抬头看着镜子，萧幼怡唯一的长处，大概也就是这张脸了，要不然也不会有无数富家子弟开一瓶昂贵的酒只为博美人一笑。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最后滴落在洗手池，长而卷的睫毛沾了水看起来楚楚可怜，这张清纯的脸像极了还没长开的司遥。

咯噔——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某位给她开酒的客人发来的，邀请她一同吃宵夜。

看着手机屏幕里的文字，司遥眼里闪过一抹讥诮，手上娴熟地打字回复。

这些人对她来说都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她总能拒绝得让人心甘情愿。

“奶奶，这是我给您买的水果。”推开病房门时，她是萧幼怡。

病床上萧幼怡的奶奶和她奶奶有着天壤之别，司遥的奶奶无论何时都是一位端庄优雅的女士，头上的银丝更像是岁月的沉淀；而不是看东西需要戴老花眼镜，走路半佝偻着腰的老太太。

在司遥看来不过是个系统设定的npc，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回到现实世界，不得不扮演孙女的角色。

“幼怡来啦。”奶奶听到她的声音，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肉眼可见的皱纹。

司遥走进去，隔壁床的病人已经出院了，“我刚刚问过医生，她说您这几天就能出院了。”

“好哦。”听到能出院，奶奶笑得更开心了，她伸手抓住司遥手腕。

“……”司遥能感觉到手腕那只手枯槁而苍老，听到奶奶叹一口气又说：“是奶奶拖累你了，这回花了不少钱吧……”

司遥宽慰她：“奶奶，别说这样的话，您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老太太很好哄，司遥轻松转移话题，她将买来的水果洗好递给她。

老太太从抽屉里摸出水果刀，顺着削出接连不断的苹果皮，边说边念叨着想快点出院，住院费太贵了。

很快，一个完整的去皮苹果出现在她们眼前，司遥看着奶奶将苹果切块，以为她是喜欢吃小块的。

直到老太太捻着一块苹果肉，笑眯眯地递给司遥。

“……”司遥下意识看向那块苹果，果肉和皱巴巴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削苹果之前没有洗手，司遥潜意识里是想要拒绝的。

“幼怡，你不是最喜欢吃苹果的吗？小时候还经常让奶奶给你削皮呢。”

“呃……”司遥抿了下唇，老太太笑容亲和，能看出来是发自真心开心，到嘴边的拒绝不忍说出口。

“谢谢奶奶。”

见到孙女吃了，奶奶这才捻起苹果皮吃了起来，这是祖孙俩多年来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