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入睡困难,睡得又浅,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当初小贝爷爷、奶奶先后走得时候,火化前她都见了,两个人走得都不太体面,受了不少罪,反而挺羡慕张逸爷爷的,很安详、很平静。
小贝折回厨房一趟,带回一个吸管杯,冲了一杯蛋白粉,塞到张逸手里。
“我懒得做饭,做一桌子你也未必赏脸,喝两口吧。”
朱女士有时候晚上会起夜,她总说是饿得,吃几块饼干就能睡着了。
索性他喝了,用白水漱漱口才躺下。
小贝关上灯,跟他隔着有些距离。
两个人身上都有烟味,小贝也睡不着,尽量保持身体不动,让存在感降到最低。
“尧尧,过来。”
幸好她醒着,他声音小到接近呼吸声。
小贝习惯性地在他身上闻,努力分离掉烟草味,找她喜欢的味道。
比起第一次嫌弃他难闻,显然进步了很多。
两个人身上温度几乎一样,他不像以前那么温暖了。
越是表现得不痛不痒地,这种负面情绪持续时间越久。
还不如让他发泄出来。
“等我也离开你了,你也这幅样子吗?每个人都挺难的……你有时间珍惜眼前人吧,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信不信我扔下你自己跑……”
小贝假装生气,来回推搡中成功把他激怒了。
他主动侵略的时候像个疯子,她几乎不用做什么,他根本没再给她机会开口。
身上的睡衣几乎是被他直接扯开的,第二天小贝在屋里翻遍,死活找不到缺失的两颗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