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弄的?”医生蛮平静,仿佛见惯不怪。
“被人打了。”艾梓没有想好怎么措辞,想了个简单粗暴的答案。
医生还戴着口罩,虽然看不清情绪,但闻言以后,还是明显见到他的眉往上挑了挑。
甚至轻笑了一声:“你这有点意思。”
诊断的结果幸好只是软组织损伤,骨头没问题,医生说她要是不放心,可以去拍个片。
艾梓倒是很坦然:“骨头没问题就行了。”
走出就诊室的时候,她看到默默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形单影只的男孩子。
阴冷的走廊上,灯光也暗沉,他坐在尽头处,微弱的光洒在他身上。
双手搭在膝盖,头微垂,侧脸显得冷淡落寞,浑身上下的气场凛冽又阴暗,像是自地狱而来。
时钺的脑里一遍遍席卷着当年的一段画面。
无数次想逃匿,却又被那双手拉回去。
记忆里,是一个女人的笑脸:“阿钺,妈妈带你去个地方。”
时钺放下了手里的玩具,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望向她:“好呀。”
她牵着小小的时钺,离开了家,上了车,下车以后,又走了好久好久。
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远处还有浪涛拍击岩石的声音,像是野兽在怒号。
时钺和她来到海边,她望着海天相接的一线,像是解脱一般,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