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潘竹青留下与南宫羡继续讨论此事:"按照律例,太子是要被降为庶民的。但这种话…谁敢说出口呢?"
南宫羡微微蹙眉,为难的说道:"但也不能拖太久,会让人诟病咱们罔顾国法的。"
"不然的话,借后宫那位的口来说,您以为如何?"潘竹青说出了一个提议。
南宫羡认真的想了想,最后回道:"太子是他唯一的希望,他宁死都不会废除太子的。"
"那这么一来,就真的有些难办了。"潘竹青撇了撇嘴角,无奈的说道。
翁婿俩讨论了半晌,没有得出任何结论,便一起离开了大殿,走出宫门,各自上马,各回各家。
南宫羡回襄王府的路途中,势必要经过太子府附近。
平日里他从未有过顺便去串个门子的想法,但今日,他却不由自主的勒马停在路口,迟疑的望向太子府
高高的外墙。
许久,他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往那高墙的方向走去。
太子府外围,依旧驻守着禁军将士。
当他们认出南宫羡时,想要向他行礼,却被他用一个手势给打住。
默默的走上石阶,跨进大门,绕过照壁,萧瑟的景象立刻跃然于南宫羡眼前。
杂乱的绿植,满地的落叶,石桌凳上厚厚的尘土…无一处细节,不在表达一座豪门落败的悲哀。
只有那高耸着的望月楼,依然固执的站在那里,像是一把刀,无端插在这座府邸的心脏。
院落里除了士兵以外,看不见太子府原来的人,应该是被士官们禁了足,为了便于管理。
南宫羡站在前院的中心,猜测着南宫喆此时可能会在哪里。
约莫几秒钟的功夫,他便选择了去东苑的小径。
穿过一条条羊肠小道和一处处凋敝的花园,眼看着东苑的楼宇出现在池塘的另一边。
南宫羡踏着已经长满青苔的石桥,越过池塘,隐约听见哪里传来不合时宜的诵经声。
起先他没有太在意,可随着他越来越接近东苑,那诵经声便也越来越清晰。
怀着困惑的心情走下石桥,顺着回廊经过一间又一间屋子,直到东苑主殿的大门像一张大口,横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