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一瞬间,他一手托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脸贴在自己的颈窝。
她感受到他在耳边传来一声沉闷的低吼,像是痛苦的宣泄。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的痛苦和悲伤,但她也哭了,眼泪湿透了他的颈窝。
“你怎么了?”她待两人稍稍平静一些后问道。
他迟疑了几秒钟,说道:“我做了个噩梦。”
“梦见什么了?”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关切地问。
他也专注的望着她的脸,欲言又止,最后说出的却是一句:“我梦见你跟别人跑了。”
她气的破涕为笑:“你这做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混球梦?”
他的嘴角也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今时今日,他还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他希望她能快乐多久,便快乐多久。
她见他还是闷闷不乐,便双手捧住他的脸,重重的亲了一口他的嘴唇,发出很夸张的声响,随后用一种抚慰人心的语气说道:“别胡思乱想了。你还记得,你拿着皇上的赐婚圣旨找到我时,我们说过的话吗?我说我是一只小锦鲤,而你,却是统治着整片海洋的鲨鱼。”
“我记得,我当时说,就算我是沙鱼,也是这世上只属于你的那一只。”他回忆道。
她笑了,现在回想起这句话,还是会让她甜到心痒。“小锦鲤原本不是生活在海里的,就像我,原本是不属于这里的。我之所以会在这里生存下去,就是因为海里有你这只鲨鱼。所以我哪儿也不会去,除了你
谁也不会要。”
他将她此时此刻认真的表情,一帧一帧的印刻在脑中。最后又搂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脸颊。
“映雪,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害怕。我这只沙鱼,哪怕还剩最后一口气,都敢为你和孩子们翻江倒海。”
原本应该很甜蜜的一句承诺,此刻听起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
她箍紧了双臂,闭上眼睛,感受此刻两人紧紧相依的心跳。有一种女人特有的直觉正在提醒她,他正在担心着什么,甚至可以说,是在害怕着什么。
次日吃完早膳,收拾完行装,南宫羡便带着妻儿和冰雁,踏上了赶往湖州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