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坦荡,倒令魏雨欣有几分敬佩。这封建社会,有几人能如他这般磊落?即便是自己,也总有阴暗不愿意示人的一面。
“那不知公子对如今政局如何看待?”魏雨欣趁热打铁,接着他文中所写问道。
李怀景摆摆手,“我最烦的便是做官。若是风花雪月我还能与你说上一二。至于这政事,你该请我父亲来才是。”
这天下自有食君俸禄的大臣去担忧,与他何干?
魏雨欣没有反驳,自顾自的替自己斟了一杯茶,似是漫不经心的道:“听说令尊近日才降了职?”
李怀景微微一怔,随后似是有些了然。“萧公子
好灵的耳朵,刚刚回来便知道此事。”言语中不免多了几分嘲讽。
这人,以诗文做沽名钓誉之事,还如此处心积虑请自己入局。顿时对萧染的好感少了几分。
魏雨欣淡淡一笑:“公子以为是小事,不过这京城都传遍了。在下想不知道也难。”
“呵我倒不知这京城的人们何时如此关注我李家的家事了。”他冷冷一笑,颇有些讽刺的意味在其中。
“你道是家事却不知这也是国事。这天下,由谁统治,由谁管理,都直接关系着每一个百姓的命运。”魏雨欣没有在意他话中的嘲讽,只静静的喝着茶。
李怀景不以为然,“百姓不过是愚民,当官的告诉他们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即便日子过得再苦,除了抱怨几句也再无其他。
朝中官员更迭,与他们何关?朝代更迭又与他们何关?大魏变成了大燕,先皇变成了王爷。这百姓们依旧过着日子,与从前并无差别。”
李怀景随有些才华,却因不喜官场那套,对政事从不上心,更遑论让他去忧国忧民了。骨子里还是有许多纨绔子弟的做派。
魏雨欣皱了皱眉,原以为和有文化的人沟通起来应该更加容易。加之他之前似与自己想法相投,却不想他脑子里竟是这样的想法。
“你可知此去往北千里外有数座城池地震,流民无数!你可知西边胡桑纠集边疆小国无数准备进犯!你可知白家亲眷在这京城胡作非为、逼死百姓无数!你可知薛家在朝堂一手遮天,以你父的心性迟早难逃奸人构陷!”
魏雨欣缓缓站起身,与他相视而立声音却越发的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