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书笑了笑,由着时南絮骂自己,还教她该怎么掐人才能将人掐疼。
纤细的柳枝如弓弦般被按得绷紧了,皎洁圆满的冷月由乌云掩去了清辉。
夜里的凝成的朝露将马背上玄色泛红的鬃毛打湿染成一绺绺,这跟随着赵羽书驰骋沙场的骏马虽然不悦,但也没有躁动,只是有些烦闷地打了个冷嚏。
林间的马蹄声渐缓直至停下来,唯有雨声未绝。
羽冠高束满头青丝的赵羽书背靠着一棵苍翠古树,抬眸好整以暇地欣赏眼前的风景,寒星般的眼眸噙着笑意问时南絮,“絮絮,你说我教的可好?现在你的骑术可谓是进步神速”
时南絮一垂眸,就能看到在沙场历练得沉稳了不少的赵羽书正星眸含笑地打趣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气得下意识地收紧了力道,手按在他银灰冰冷的盔甲上。
这猝不及防的袭击弄得赵羽书手背上的青络明晰了不少,却笑着在时南絮耳边说道:“这么夸不得吗?”
时南絮未曾看到,傲气的赵小将军虽是笑着的,却是眸中含泪的模样。
一轮寒月悬于雾霭后,被柔和了清辉,变得雾蒙蒙的。
这一路上,赵羽书像是失而复得了什么宝贝似的,都要恨不得整日把时南絮捧在手心里看着了,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她又没了踪影。
时南絮也不知道这赵小将军要带自己去往何处,他不曾说,于是时南絮也就不曾过问,只记得是往北边走。
难道赵羽书是要将自己带去西北边境吗?